第63章 努那，有我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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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 努那，有我在。
殷娜黎睡飽了醒過來, 懶洋洋地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看劇本。
魔煙飄來飄去地跟她匯報隔壁的動靜，一會兒說樸程訓把土豆片切得比她手裏的劇本還厚，一會兒說沈載綸打翻了泡菜弄臟了李曦承的鞋, 然後唉聲嘆氣地稱這些人類都笨手笨腳的，怎麽能照顧得好魔女大人？
殷娜黎有一搭沒一搭地聽, 又過了一會兒，Eileen也睡醒了下來, 看了看她身上藏藍底繪著向日葵的針織裙後, 也去換了一條色系相近的長裙，又抓著殷娜黎給她戴了一副小巧的珍珠耳環。
“啊, 看著你的臉我就心情好好~”Eileen捏捏她的臉, 又給她抹了點紅棕調的口紅, 拿著手機指揮她一會兒站在窗前一會兒扶著樓梯，“哢嚓哢嚓”地給她拍照。
殷娜黎乖乖配合了五分鐘就不耐煩起來，跺腳抱怨：“呀！”
“吼吼，這張可愛到爆炸！”Eileen拿著手機給她看，剛好抓拍到殷娜黎嘴唇張成“O”形的瞬間, 眉頭輕擰著一幅不高興的模樣, 小表情生動得不行。
殷娜黎覺得這有損魔女大人的顏面，伸手想刪, 可是Eileen抱著手機可憐巴巴：“真的很可愛哎~不刪嘛~”
好吧，魔女大人願意為了可愛的人類損一下顏面。
鬧騰了一會兒，魔煙飄過來說隔壁已經開始烤肉了, 殷娜黎又從行李箱裏翻了個棕色的小挎包，將手機塞進去, 簡單地紮了一下頭發就跟著Eileen去了隔壁。
勇志叔知道她們要和隔壁民宿的年輕人一塊兒吃烤肉，早早就讓小耀送了不少東西過去, 殷娜黎和Eileen到的時候，正好看到小耀認真地給紅薯裹好錫紙，放到炭火中。
殷娜黎說道：“小耀跟爸爸媽媽說一聲，也在這裏吃嘛。”
小耀嚴肅地搖了搖頭，將紅薯全部放好之後就溜了，倒是將大黑狗留了下來。
樸程訓看到殷娜黎的時候，眼睛一亮，積極道：“努那，我剛好要去拿飲料，你要喝什麽？”
“有什麽啊？”殷娜黎感興趣地跟著他往裏走，樸程訓打開冰箱門，道：“可樂、橙汁、啤酒，剛剛小耀還拿了梅子酒和米酒過來，在外面的桌子上。”
清甜的柑橘味飄過來，殷娜黎“唔”了一聲，指了指冰箱裏的橙汁。
樸程訓拿了橙汁和可樂，往外走的時候才註意到客廳裏亂放的衣服和零食，眉心一跳，默默後退了一步和殷娜黎並肩走著，擋住她的視線，心裏七上八下的，希望殷娜黎沒有註意到客廳的狼藉。
殷娜黎當然看到了，但並不十分在意。
別人的生活習慣和她有什麽關系？不影響到她就萬事大吉。
走到外面，沈載綸和西村利已經端著五花肉和牛裏脊在烤了。
Eileen指著桌子上的土豆片無語：“誰切的土豆片那麽厚？”
樸程訓撓了撓頭，開口：“...烤久一點比較入味，所以就切得厚了點。”
Eileen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，沈載綸也跟著嘲笑，然後被樸程訓催了一聲：“別笑了肉要糊了！”
殷娜黎托著下巴看圍著烤肉架頗有些手忙腳亂的幾個男人，突然開始想念金玟奎。
金玟奎就能井井有條地什麽都做得很好。
小耀又端了一盆新鮮的扇貝過來，還有一些串好的蝦，放下東西就走了，Eileen和殷娜黎也湊到烤肉架前去烤蝦，大黑狗趴在不遠處的地面上，尾巴搖晃的頻率越來越快。
Nari：蝦怎麽樣能吃了？
Maltese-XXL：拍個照給我看看。
Nari：[照片]
Maltese-XXL：再一分鐘差不多。
Nari：[扇貝照片]這個呢？
Maltese-XXL：放點蒜蓉和黃油更好吃，有嗎？
殷娜黎問了下樸程訓，見他茫然地搖頭，便回給金玟奎說沒有。
Maltese-XXL：那就直接吃吧，可以吃了。
Maltese-XXL：不想看食物的照片了，我們娜黎今天長什麽樣？拍個照給我看看~
殷娜黎張望了一圈，找了個光線好的地方，隨手拍了自拍發給金玟奎。
Maltese-XXL：漂亮又可愛的娜黎~真的不能來日本看我嗎？
Nari：我忙。
Maltese-XXL：忙著游山玩水吃喝玩樂
Nari：後天回去就要拍攝了！
Maltese-XXL：好吧，那就讓我一個人傷心...好好享受烤肉吧~
Nari：嗯！
Nari：啊，對了！我剛剛突然發現，你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啊！
躺在床上給殷娜黎的發消息的金玟奎一個鯉魚打挺彈了一起，將殷娜黎發過來的消息又仔細讀了一遍。
Maltese-XXL：...這麽突然？
Maltese-XXL：怎麽了嘛？
Maltese-XXL：娜黎呀？
Maltese-XXL：拋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就把我忘了是吧？
金玟奎“嘖”了一聲，又躺倒。
然後抱著手機突然笑出了聲。
將手機塞回包包的殷娜黎端著烤好的大蝦放到桌子上，Eileen也端著扇貝過來，招呼道：“差不多了，先吃吧！”
沈載綸一手夾子一手剪刀將靠得焦黃的五花肉切成小塊，樸程訓飛快地看了眼殷娜黎和Eileen，做賊似的將厚土豆片放在了烤肉架上，再加上西村利切的相對正常的紅薯片，又擺了一圈口蘑，等他忙完這些再看過去，西村利已經在殷娜黎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了。
西村利只是在桌上找了空位將盤子放下後，就近坐下來而已，對踢自己腳的樸程訓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：“哥？”
“...沒什麽，吃吧。”樸程訓只能笑笑，喝了口飲料。
李曦承和沈載綸最後過來，長桌兩邊一邊三個人，沈載綸挑了幾塊晾涼的牛肉餵給大黑狗，然後才拿起筷子吃起來。
殷娜黎之前從金玟奎那裏學了快速剝蝦殼的方法，一邊扒一邊吃很是愉悅，樸程訓原本想幫她剝，又發現自己技術沒她好，只能默默往她杯子裏又倒了小半杯橙汁。
殷娜黎咬著蝦擡頭：“啊，可是我想喝梅子酒了。”
樸程訓：“……”
殷娜黎倒是無所謂：“沒事，再拿個杯子就好了，橙汁我一會兒也要喝的。”
李曦承開了梅子酒，問過她要不要冰之後，統計了一下要喝酒的人，去廚房拿了些冰塊，倒了幾杯梅子酒。
殷娜黎集中吃了一會兒蝦之後就吃夠了，但剝蝦還沒剝夠，便將剝出來的蝦放到Eileen盤子裏，順便也分給了其他人。
具體就是Eileen一個，李曦承一個，Eileen一個，沈載綸一個，Eileen一個，樸程訓一個，Eileen一個，西村利一個，Eileen一個，大黑狗一個。
過癮了，結束！
當然，除了Eileen和大黑狗，殷娜黎都是有問過他們要不要吃蝦才給他們的。
樸程訓看著盤子裏的蝦，心跳又變得亂七八糟起來。
盤子裏的五花肉質量有些參差，沈載綸笑呵呵地讓她挑沒烤焦的吃，說火太好了控制不住，殷娜黎慎重地挑了兩塊正常的，嚼吧嚼吧發現味道一般，只好又轉而去夾牛肉吃。
至少牛肉，是很難烤得不好吃的。
一邊吃著一邊閑聊，時間過得很快，桌上的盤子空得差不多之後，沈載綸去廚房煮拉面，西村利又拿了新的肉去烤，樸程訓從烤肉架上夾了烤好的土豆片、紅薯片還有口蘑過來，殷娜黎喝完了一杯冰鎮梅子酒，夾了一個圓圓的口蘑慢吞吞地咬。
最後，是殷娜黎和Eileen先放下了筷子。
民宿老板說他們城裏人喜歡火懵，在院子中間給搭起了一個火爐，殷娜黎和Eileen便搬著凳子，坐到火爐邊上去了。
柴火燃燒著，偶爾發出一點聲響，舒適得像是AMSR中會出現的場景。
殷娜黎掩唇打了個哈欠，和Eileen碰杯，抿了一小口梅子酒。
李曦承拿了條毯子過來問她們需不需要，殷娜黎接過來道了謝，將毯子蓋在自己和Eileen的腿上，魔煙趴在爐子裏，將火苗揉成詭譎的形狀，映到墻面上。
後面的桌子終於結束了用餐，Eileen將殷娜黎拉起來想要過去幫忙，又被四個男人連連擺手勸住了。
——雖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負責餐後整理，但有女孩子在場，還是每個人都表現得異常勤快。
收拾完桌子，李曦承幾人也坐了過來，西村利抱著手機玩起了游戲，只偶爾加入對話。
殷娜黎邊上是樸程訓，這個距離，正好能讓她捕捉到他身上甜而微酸的柑橘味能量，她不由覺得舒適又犯困，聽著他們說話，懶洋洋地點頭。
“努那，吃橘子嗎？”樸程訓遞了兩個圓滾滾的橘子過來。
殷娜黎垂眸看了眼，道：“算了，不想弄臟手。”
樸程訓便拿了一個在手裏，道：“我給你剝。”
殷娜黎偏著頭瞧，她挑得很，橘瓣上白色的經絡太粗的不要，影響口感，比較細的得留著，不然橘瓣光禿禿的會很醜，影響食欲。樸程訓耐心得不行，按照她的要求一絲不茍地執行，然後掰了兩瓣放到她手裏。
“怎麽樣？甜嗎？”樸程訓又拿了一個開始剝，輕聲問道。
橘子正當季，汁水充沛，甜多酸少。殷娜黎點點頭，又接過他手裏剩下的橘子，吃完一個就表示不要了。
“努那，你們明天也來釣魚嗎？”
殷娜黎果斷搖頭：“不了。”
“那麽，明天要做什麽呢？”
Eileen正在問沈載綸一些澳大利亞的事，她還沒決定好旅行的第一個目的地是哪兒，正巧遇見一個澳洲人，就挑著感興趣的問題問了，但也聽到了樸程訓的提問。
“我們約好了明天的滑翔傘，然後去山上看日落，晚上可能去滑冰場玩一會兒。”
李曦承問道：“滑冰場？這裏還有滑冰場嗎？”
“對啊，小耀他們家就是開滑冰場的。”殷娜黎點點頭。
西村利玩著游戲也吐槽了一句：“Jake哥真是除了釣魚什麽都沒了解過啊！”
沈載綸只好撓了撓頭。
結果第二天，殷娜黎起床後沒多久就開始下淅淅瀝瀝的小雨，吃過午飯之後直接變成了瓢潑大雨，不僅她們的跳傘和登山計劃取消，隔壁的魚也沒法釣了。
小耀過來，說因為天氣太惡劣的關系，滑冰場裏除了固定跟他爸學滑冰的幾個小孩子就沒有別的客人了，問殷娜黎她們要不要過去玩。
殷娜黎覺得閑著也是閑著，順便喊上了隔壁四個快要長蘑菇的男人，六個人便撐著傘跟著小耀去了他們家的滑冰場。
小耀給他們拿了裝備，樸程訓先穿好了鞋，看到殷娜黎在跟鞋帶較勁，就走了過去：“努那，我可以幫你嗎？”
“唔...謝謝。”殷娜黎點點頭，看著他單膝跪下來，低著頭，手指靈活地穿過鞋帶，拉緊，打結，專註的側臉頗有些勾人的模樣。
樸程訓又給她膝蓋和手肘上戴上了護具，仔細地調節好了松緊程度，Eileen則是在小耀的幫助下穿好了，至於李曦承他們都是有經驗者，自己就行。
幾個人裏除了殷娜黎是徹頭徹尾的新手，其他幾個人都多少玩過一些，Eileen小時候滑過幾次，上了冰面也磕磕絆絆能走上兩步。
西村利和Eileen半斤八兩，大呼小叫地搭住了小耀的肩膀，沈載綸跟Eileen靠得近些，勉強能指導一下她，倒是樸程訓和李曦承都跟在了殷娜黎身後，待她上了冰面之後，先後伸出了手：“努那...”
樸程訓驚訝地看了一眼李曦承，哥為什麽...
殷娜黎抱著邊上的扶手不敢放，感覺自己手一松重心就會無法控制，哪裏還註意得到身後兩個男人的交鋒，只顧著看從邊上磕磕絆絆地滑走了的Eileen和沈載綸，氣道：“Eileen！我呢！”
Eileen自顧不暇，敷衍地喊了聲“加油”就滑遠了。
殷娜黎“哼”了一聲，這才看向圍在自己身邊的樸程訓和李曦承：“你們都會滑嗎？”
李曦承笑了下，道：“嗯，我...”
“努那，我可是選手出身啊。”樸程訓輕笑著打斷了李曦承的話，在冰面上做了個流暢的轉身，行了個王子禮朝她伸出手：“有我在，絕對不會讓努那摔跤的。”
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的是Eileen摔了個屁股墩的痛呼，殷娜黎都跟著覺得尾椎骨痛起來。
她看看樸程訓又看看李曦承，怎麽看也是樸程訓顯得更靠譜一些，而且——
李曦承不是角色卡呢。
“那就拜托啦~”殷娜黎將手搭在了樸程訓的手上。
她戴了淺灰色的手套，而樸程訓沒有，他甚至連護具都沒有戴，只穿了滑冰鞋，身上是一件黑白拼色的夾克外套。
“我的榮幸。”樸程訓笑開來，回握住殷娜黎的手。
李曦承也跟著笑了下，道：“看來我得去幫幫沈載綸了，努那，玩得開心噢。”
殷娜黎一只手抓住樸程訓的手，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從扶手上撤下來對他揮了揮：“你也玩得開心...啊！”
“努那，有我在。”樸程訓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另一只手，幫助她穩住了重心。
李曦承滑遠了，這邊便只剩下殷娜黎和樸程訓兩個人，她跟著樸程訓的步子一點一點地挪，咬著嘴唇，因為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而緊張得不行。
“努那，看我，不用看冰面。”樸程訓牢牢抓著她的手，輕聲道。
“啊，不行，這要怎麽...”
“相信我。”
殷娜黎一點一點擡頭，忽的撞進他燦若星辰的眼眸裏。
“抓緊了。”樸程訓勾唇笑著，腳步一錯，稍稍加快了一點速度往後退，殷娜黎甚至都不用動腳，就跟著他滑動起來。
“嗚哇！好好玩！”速度帶起了風，吹起殷娜黎的發尾，她鼻尖凍得微紅，張圓了唇感嘆著。
樸程訓便再次加快了速度，甚至過彎道的時候都沒有減速，帶著殷娜黎在滑冰場裏轉了一整圈，看著殷娜黎興奮得亮晶晶的眼睛，生出莫大的滿足來。
西村利看著“嘩”地一下從自己和小耀身邊經過的樸程訓和殷娜黎，搖了搖頭，又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小耀。
小耀無語，比劃了一下自己和西村利身高的差距，這哥真的好意思嗎？
一圈下來，殷娜黎自覺跟滑冰場不那麽生疏了，試探著一點一點開始挪步子。
“慢慢來，嗯，做得好，慢慢...”
“這樣沒意思，還是你帶著我滑吧！快一點！”殷娜黎覺得自己挪太無聊了，還是樸程訓帶著她滑的時候更刺激一些。
樸程訓應了，見她想要快一點，便轉了個身站到殷娜黎身前，讓她抓住自己後腰的衣服，又將手背過去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努那，準備好了嗎？一定要抓緊喔！”
“嗯！”
他帶著殷娜黎也毫不費力，在滑冰場上如履平地，帶著殷娜黎比方才更快地轉了一圈，然後游刃有餘地放緩了速度，慢慢停下來。
“好玩嗎？”
“完全！再來一次吧！”
殷娜黎揪著他的衣服晃了晃，聲音裏是不加掩飾的雀躍。
樸程訓又轉過來，讓她拉住了自己的手：“這樣滑更好。”
“哎？為什麽？”
“更安全。”樸程訓抿了下唇，解釋道。
其實不盡然，以他的水平讓殷娜黎在身後也能完全顧好她的安全，只是...面對面的話，才能看到她的臉，看到她因為自己而欣喜的模樣。
殷娜黎當然不知道這一點，只是乖乖照做了。
又滑過一圈。
轉彎的時候，殷娜黎戴在頭上的鴨舌帽忽然吹掉了，她條件反射地松了樸程訓的手去抓帽子，重心便失去了穩定。
更不巧的是，她身後Eileen踉蹌著沖了過來，眼看著就要滑倒，李曦承和沈載綸正追著她想拉住她的手。
樸程訓一看不對，伸手攬住殷娜黎的腰往邊上躲，速度太快，他用自己的身體在殷娜黎和護欄之間做了緩沖，緊緊地抱住了殷娜黎的腰。
殷娜黎隨著慣性重重地撞到了他身上，鼻尖一陣發酸，眼眶裏盛起了淚。
“看吧，我說了，不會讓努那摔跤的。”樸程訓笑著，伸手拭去了她眼尾的淚，兩個人靠得太近，一個低頭，一個擡頭，呼吸都快要交錯。
他指尖冰涼，動作和聲音卻溫柔得不可思議，殷娜黎呼吸間滿是柑橘的香，不由地抓緊了樸程訓的衣服。
她不得不承認，這一刻，樸程訓帶來了莫大的安全感。
身後險些摔跤的Eileen到底還是被李曦承和沈載綸合力拉住了，樸程訓拉著殷娜黎滑過去撿起了她的帽子，讓她拉著自己的衣服站穩，然後伸手給她重新戴上了帽子。
“努那，我再帶你...”
“哥！努那！看這個！大發！”西村利扶著一只圓頭圓腦的小海豹溜過來，一下就吸引了殷娜黎的註意力。
三分鐘後。
除了樸程訓和李曦承，其他人人手一只小海豹玩得歡快，完全不用人幫忙。
樸程訓：“......”
李曦承：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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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娜黎睡飽了醒過來, 懶洋洋地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看劇本。
魔煙飄來飄去地跟她匯報隔壁的動靜，一會兒說樸程訓把土豆片切得比她手裏的劇本還厚，一會兒說沈載綸打翻了泡菜弄臟了李曦承的鞋, 然後唉聲嘆氣地稱這些人類都笨手笨腳的，怎麽能照顧得好魔女大人？
殷娜黎有一搭沒一搭地聽, 又過了一會兒，Eileen也睡醒了下來, 看了看她身上藏藍底繪著向日葵的針織裙後, 也去換了一條色系相近的長裙，又抓著殷娜黎給她戴了一副小巧的珍珠耳環。
“啊, 看著你的臉我就心情好好~”Eileen捏捏她的臉, 又給她抹了點紅棕調的口紅, 拿著手機指揮她一會兒站在窗前一會兒扶著樓梯，“哢嚓哢嚓”地給她拍照。
殷娜黎乖乖配合了五分鐘就不耐煩起來，跺腳抱怨：“呀！”
“吼吼，這張可愛到爆炸！”Eileen拿著手機給她看，剛好抓拍到殷娜黎嘴唇張成“O”形的瞬間, 眉頭輕擰著一幅不高興的模樣, 小表情生動得不行。
殷娜黎覺得這有損魔女大人的顏面，伸手想刪, 可是Eileen抱著手機可憐巴巴：“真的很可愛哎~不刪嘛~”
好吧，魔女大人願意為了可愛的人類損一下顏面。
鬧騰了一會兒，魔煙飄過來說隔壁已經開始烤肉了, 殷娜黎又從行李箱裏翻了個棕色的小挎包，將手機塞進去, 簡單地紮了一下頭發就跟著Eileen去了隔壁。
勇志叔知道她們要和隔壁民宿的年輕人一塊兒吃烤肉，早早就讓小耀送了不少東西過去, 殷娜黎和Eileen到的時候，正好看到小耀認真地給紅薯裹好錫紙，放到炭火中。
殷娜黎說道：“小耀跟爸爸媽媽說一聲，也在這裏吃嘛。”
小耀嚴肅地搖了搖頭，將紅薯全部放好之後就溜了，倒是將大黑狗留了下來。
樸程訓看到殷娜黎的時候，眼睛一亮，積極道：“努那，我剛好要去拿飲料，你要喝什麽？”
“有什麽啊？”殷娜黎感興趣地跟著他往裏走，樸程訓打開冰箱門，道：“可樂、橙汁、啤酒，剛剛小耀還拿了梅子酒和米酒過來，在外面的桌子上。”
清甜的柑橘味飄過來，殷娜黎“唔”了一聲，指了指冰箱裏的橙汁。
樸程訓拿了橙汁和可樂，往外走的時候才註意到客廳裏亂放的衣服和零食，眉心一跳，默默後退了一步和殷娜黎並肩走著，擋住她的視線，心裏七上八下的，希望殷娜黎沒有註意到客廳的狼藉。
殷娜黎當然看到了，但並不十分在意。
別人的生活習慣和她有什麽關系？不影響到她就萬事大吉。
走到外面，沈載綸和西村利已經端著五花肉和牛裏脊在烤了。
Eileen指著桌子上的土豆片無語：“誰切的土豆片那麽厚？”
樸程訓撓了撓頭，開口：“...烤久一點比較入味，所以就切得厚了點。”
Eileen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，沈載綸也跟著嘲笑，然後被樸程訓催了一聲：“別笑了肉要糊了！”
殷娜黎托著下巴看圍著烤肉架頗有些手忙腳亂的幾個男人，突然開始想念金玟奎。
金玟奎就能井井有條地什麽都做得很好。
小耀又端了一盆新鮮的扇貝過來，還有一些串好的蝦，放下東西就走了，Eileen和殷娜黎也湊到烤肉架前去烤蝦，大黑狗趴在不遠處的地面上，尾巴搖晃的頻率越來越快。
Nari：蝦怎麽樣能吃了？
Maltese-XXL：拍個照給我看看。
Nari：[照片]
Maltese-XXL：再一分鐘差不多。
Nari：[扇貝照片]這個呢？
Maltese-XXL：放點蒜蓉和黃油更好吃，有嗎？
殷娜黎問了下樸程訓，見他茫然地搖頭，便回給金玟奎說沒有。
Maltese-XXL：那就直接吃吧，可以吃了。
Maltese-XXL：不想看食物的照片了，我們娜黎今天長什麽樣？拍個照給我看看~
殷娜黎張望了一圈，找了個光線好的地方，隨手拍了自拍發給金玟奎。
Maltese-XXL：漂亮又可愛的娜黎~真的不能來日本看我嗎？
Nari：我忙。
Maltese-XXL：忙著游山玩水吃喝玩樂
Nari：後天回去就要拍攝了！
Maltese-XXL：好吧，那就讓我一個人傷心...好好享受烤肉吧~
Nari：嗯！
Nari：啊，對了！我剛剛突然發現，你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啊！
躺在床上給殷娜黎的發消息的金玟奎一個鯉魚打挺彈了一起，將殷娜黎發過來的消息又仔細讀了一遍。
Maltese-XXL：...這麽突然？
Maltese-XXL：怎麽了嘛？
Maltese-XXL：娜黎呀？
Maltese-XXL：拋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就把我忘了是吧？
金玟奎“嘖”了一聲，又躺倒。
然後抱著手機突然笑出了聲。
將手機塞回包包的殷娜黎端著烤好的大蝦放到桌子上，Eileen也端著扇貝過來，招呼道：“差不多了，先吃吧！”
沈載綸一手夾子一手剪刀將靠得焦黃的五花肉切成小塊，樸程訓飛快地看了眼殷娜黎和Eileen，做賊似的將厚土豆片放在了烤肉架上，再加上西村利切的相對正常的紅薯片，又擺了一圈口蘑，等他忙完這些再看過去，西村利已經在殷娜黎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了。
西村利只是在桌上找了空位將盤子放下後，就近坐下來而已，對踢自己腳的樸程訓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：“哥？”
“...沒什麽，吃吧。”樸程訓只能笑笑，喝了口飲料。
李曦承和沈載綸最後過來，長桌兩邊一邊三個人，沈載綸挑了幾塊晾涼的牛肉餵給大黑狗，然後才拿起筷子吃起來。
殷娜黎之前從金玟奎那裏學了快速剝蝦殼的方法，一邊扒一邊吃很是愉悅，樸程訓原本想幫她剝，又發現自己技術沒她好，只能默默往她杯子裏又倒了小半杯橙汁。
殷娜黎咬著蝦擡頭：“啊，可是我想喝梅子酒了。”
樸程訓：“……”
殷娜黎倒是無所謂：“沒事，再拿個杯子就好了，橙汁我一會兒也要喝的。”
李曦承開了梅子酒，問過她要不要冰之後，統計了一下要喝酒的人，去廚房拿了些冰塊，倒了幾杯梅子酒。
殷娜黎集中吃了一會兒蝦之後就吃夠了，但剝蝦還沒剝夠，便將剝出來的蝦放到Eileen盤子裏，順便也分給了其他人。
具體就是Eileen一個，李曦承一個，Eileen一個，沈載綸一個，Eileen一個，樸程訓一個，Eileen一個，西村利一個，Eileen一個，大黑狗一個。
過癮了，結束！
當然，除了Eileen和大黑狗，殷娜黎都是有問過他們要不要吃蝦才給他們的。
樸程訓看著盤子裏的蝦，心跳又變得亂七八糟起來。
盤子裏的五花肉質量有些參差，沈載綸笑呵呵地讓她挑沒烤焦的吃，說火太好了控制不住，殷娜黎慎重地挑了兩塊正常的，嚼吧嚼吧發現味道一般，只好又轉而去夾牛肉吃。
至少牛肉，是很難烤得不好吃的。
一邊吃著一邊閑聊，時間過得很快，桌上的盤子空得差不多之後，沈載綸去廚房煮拉面，西村利又拿了新的肉去烤，樸程訓從烤肉架上夾了烤好的土豆片、紅薯片還有口蘑過來，殷娜黎喝完了一杯冰鎮梅子酒，夾了一個圓圓的口蘑慢吞吞地咬。
最後，是殷娜黎和Eileen先放下了筷子。
民宿老板說他們城裏人喜歡火懵，在院子中間給搭起了一個火爐，殷娜黎和Eileen便搬著凳子，坐到火爐邊上去了。
柴火燃燒著，偶爾發出一點聲響，舒適得像是AMSR中會出現的場景。
殷娜黎掩唇打了個哈欠，和Eileen碰杯，抿了一小口梅子酒。
李曦承拿了條毯子過來問她們需不需要，殷娜黎接過來道了謝，將毯子蓋在自己和Eileen的腿上，魔煙趴在爐子裏，將火苗揉成詭譎的形狀，映到墻面上。
後面的桌子終於結束了用餐，Eileen將殷娜黎拉起來想要過去幫忙，又被四個男人連連擺手勸住了。
——雖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負責餐後整理，但有女孩子在場，還是每個人都表現得異常勤快。
收拾完桌子，李曦承幾人也坐了過來，西村利抱著手機玩起了游戲，只偶爾加入對話。
殷娜黎邊上是樸程訓，這個距離，正好能讓她捕捉到他身上甜而微酸的柑橘味能量，她不由覺得舒適又犯困，聽著他們說話，懶洋洋地點頭。
“努那，吃橘子嗎？”樸程訓遞了兩個圓滾滾的橘子過來。
殷娜黎垂眸看了眼，道：“算了，不想弄臟手。”
樸程訓便拿了一個在手裏，道：“我給你剝。”
殷娜黎偏著頭瞧，她挑得很，橘瓣上白色的經絡太粗的不要，影響口感，比較細的得留著，不然橘瓣光禿禿的會很醜，影響食欲。樸程訓耐心得不行，按照她的要求一絲不茍地執行，然後掰了兩瓣放到她手裏。
“怎麽樣？甜嗎？”樸程訓又拿了一個開始剝，輕聲問道。
橘子正當季，汁水充沛，甜多酸少。殷娜黎點點頭，又接過他手裏剩下的橘子，吃完一個就表示不要了。
“努那，你們明天也來釣魚嗎？”
殷娜黎果斷搖頭：“不了。”
“那麽，明天要做什麽呢？”
Eileen正在問沈載綸一些澳大利亞的事，她還沒決定好旅行的第一個目的地是哪兒，正巧遇見一個澳洲人，就挑著感興趣的問題問了，但也聽到了樸程訓的提問。
“我們約好了明天的滑翔傘，然後去山上看日落，晚上可能去滑冰場玩一會兒。”
李曦承問道：“滑冰場？這裏還有滑冰場嗎？”
“對啊，小耀他們家就是開滑冰場的。”殷娜黎點點頭。
西村利玩著游戲也吐槽了一句：“Jake哥真是除了釣魚什麽都沒了解過啊！”
沈載綸只好撓了撓頭。
結果第二天，殷娜黎起床後沒多久就開始下淅淅瀝瀝的小雨，吃過午飯之後直接變成了瓢潑大雨，不僅她們的跳傘和登山計劃取消，隔壁的魚也沒法釣了。
小耀過來，說因為天氣太惡劣的關系，滑冰場裏除了固定跟他爸學滑冰的幾個小孩子就沒有別的客人了，問殷娜黎她們要不要過去玩。
殷娜黎覺得閑著也是閑著，順便喊上了隔壁四個快要長蘑菇的男人，六個人便撐著傘跟著小耀去了他們家的滑冰場。
小耀給他們拿了裝備，樸程訓先穿好了鞋，看到殷娜黎在跟鞋帶較勁，就走了過去：“努那，我可以幫你嗎？”
“唔...謝謝。”殷娜黎點點頭，看著他單膝跪下來，低著頭，手指靈活地穿過鞋帶，拉緊，打結，專註的側臉頗有些勾人的模樣。
樸程訓又給她膝蓋和手肘上戴上了護具，仔細地調節好了松緊程度，Eileen則是在小耀的幫助下穿好了，至於李曦承他們都是有經驗者，自己就行。
幾個人裏除了殷娜黎是徹頭徹尾的新手，其他幾個人都多少玩過一些，Eileen小時候滑過幾次，上了冰面也磕磕絆絆能走上兩步。
西村利和Eileen半斤八兩，大呼小叫地搭住了小耀的肩膀，沈載綸跟Eileen靠得近些，勉強能指導一下她，倒是樸程訓和李曦承都跟在了殷娜黎身後，待她上了冰面之後，先後伸出了手：“努那...”
樸程訓驚訝地看了一眼李曦承，哥為什麽...
殷娜黎抱著邊上的扶手不敢放，感覺自己手一松重心就會無法控制，哪裏還註意得到身後兩個男人的交鋒，只顧著看從邊上磕磕絆絆地滑走了的Eileen和沈載綸，氣道：“Eileen！我呢！”
Eileen自顧不暇，敷衍地喊了聲“加油”就滑遠了。
殷娜黎“哼”了一聲，這才看向圍在自己身邊的樸程訓和李曦承：“你們都會滑嗎？”
李曦承笑了下，道：“嗯，我...”
“努那，我可是選手出身啊。”樸程訓輕笑著打斷了李曦承的話，在冰面上做了個流暢的轉身，行了個王子禮朝她伸出手：“有我在，絕對不會讓努那摔跤的。”
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的是Eileen摔了個屁股墩的痛呼，殷娜黎都跟著覺得尾椎骨痛起來。
她看看樸程訓又看看李曦承，怎麽看也是樸程訓顯得更靠譜一些，而且——
李曦承不是角色卡呢。
“那就拜托啦~”殷娜黎將手搭在了樸程訓的手上。
她戴了淺灰色的手套，而樸程訓沒有，他甚至連護具都沒有戴，只穿了滑冰鞋，身上是一件黑白拼色的夾克外套。
“我的榮幸。”樸程訓笑開來，回握住殷娜黎的手。
李曦承也跟著笑了下，道：“看來我得去幫幫沈載綸了，努那，玩得開心噢。”
殷娜黎一只手抓住樸程訓的手，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從扶手上撤下來對他揮了揮：“你也玩得開心...啊！”
“努那，有我在。”樸程訓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另一只手，幫助她穩住了重心。
李曦承滑遠了，這邊便只剩下殷娜黎和樸程訓兩個人，她跟著樸程訓的步子一點一點地挪，咬著嘴唇，因為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而緊張得不行。
“努那，看我，不用看冰面。”樸程訓牢牢抓著她的手，輕聲道。
“啊，不行，這要怎麽...”
“相信我。”
殷娜黎一點一點擡頭，忽的撞進他燦若星辰的眼眸裏。
“抓緊了。”樸程訓勾唇笑著，腳步一錯，稍稍加快了一點速度往後退，殷娜黎甚至都不用動腳，就跟著他滑動起來。
“嗚哇！好好玩！”速度帶起了風，吹起殷娜黎的發尾，她鼻尖凍得微紅，張圓了唇感嘆著。
樸程訓便再次加快了速度，甚至過彎道的時候都沒有減速，帶著殷娜黎在滑冰場裏轉了一整圈，看著殷娜黎興奮得亮晶晶的眼睛，生出莫大的滿足來。
西村利看著“嘩”地一下從自己和小耀身邊經過的樸程訓和殷娜黎，搖了搖頭，又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小耀。
小耀無語，比劃了一下自己和西村利身高的差距，這哥真的好意思嗎？
一圈下來，殷娜黎自覺跟滑冰場不那麽生疏了，試探著一點一點開始挪步子。
“慢慢來，嗯，做得好，慢慢...”
“這樣沒意思，還是你帶著我滑吧！快一點！”殷娜黎覺得自己挪太無聊了，還是樸程訓帶著她滑的時候更刺激一些。
樸程訓應了，見她想要快一點，便轉了個身站到殷娜黎身前，讓她抓住自己後腰的衣服，又將手背過去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努那，準備好了嗎？一定要抓緊喔！”
“嗯！”
他帶著殷娜黎也毫不費力，在滑冰場上如履平地，帶著殷娜黎比方才更快地轉了一圈，然後游刃有餘地放緩了速度，慢慢停下來。
“好玩嗎？”
“完全！再來一次吧！”
殷娜黎揪著他的衣服晃了晃，聲音裏是不加掩飾的雀躍。
樸程訓又轉過來，讓她拉住了自己的手：“這樣滑更好。”
“哎？為什麽？”
“更安全。”樸程訓抿了下唇，解釋道。
其實不盡然，以他的水平讓殷娜黎在身後也能完全顧好她的安全，只是...面對面的話，才能看到她的臉，看到她因為自己而欣喜的模樣。
殷娜黎當然不知道這一點，只是乖乖照做了。
又滑過一圈。
轉彎的時候，殷娜黎戴在頭上的鴨舌帽忽然吹掉了，她條件反射地松了樸程訓的手去抓帽子，重心便失去了穩定。
更不巧的是，她身後Eileen踉蹌著沖了過來，眼看著就要滑倒，李曦承和沈載綸正追著她想拉住她的手。
樸程訓一看不對，伸手攬住殷娜黎的腰往邊上躲，速度太快，他用自己的身體在殷娜黎和護欄之間做了緩沖，緊緊地抱住了殷娜黎的腰。
殷娜黎隨著慣性重重地撞到了他身上，鼻尖一陣發酸，眼眶裏盛起了淚。
“看吧，我說了，不會讓努那摔跤的。”樸程訓笑著，伸手拭去了她眼尾的淚，兩個人靠得太近，一個低頭，一個擡頭，呼吸都快要交錯。
他指尖冰涼，動作和聲音卻溫柔得不可思議，殷娜黎呼吸間滿是柑橘的香，不由地抓緊了樸程訓的衣服。
她不得不承認，這一刻，樸程訓帶來了莫大的安全感。
身後險些摔跤的Eileen到底還是被李曦承和沈載綸合力拉住了，樸程訓拉著殷娜黎滑過去撿起了她的帽子，讓她拉著自己的衣服站穩，然後伸手給她重新戴上了帽子。
“努那，我再帶你...”
“哥！努那！看這個！大發！”西村利扶著一只圓頭圓腦的小海豹溜過來，一下就吸引了殷娜黎的註意力。
三分鐘後。
除了樸程訓和李曦承，其他人人手一只小海豹玩得歡快，完全不用人幫忙。
樸程訓：“......”
李曦承：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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